在啟蒙運動的眾多思想家中，狄德羅是最重要的一員。18世紀(jì)法國啟蒙思想家在編纂《百科全書》的過程中形成了百科全書派。其核心便是主編狄德羅。狄德羅是個堅定的唯物論者，反對封建特權(quán)制度和天主教會，向往合理的社會，認(rèn)為迷信、成見、愚昧無知是人類的大敵。主張一切制度和觀念要在理性的審判庭上受到批判和衡量。同時，他在戲劇藝術(shù)、文藝批評和美學(xué)思想等許多方面都有出色的成績，依據(jù)唯物主義觀點，他提出了美在關(guān)系說。本書是狄德羅書信的精選集，重點展現(xiàn)其思想主張及與其他學(xué)者的交流交鋒，并勾勒出百科全書派哲人的群像。
在西方歷史中，1719世紀(jì)，尤其是啟蒙運動高漲的18世紀(jì)，人類思想空前活躍，一大批哲人如群星般閃耀。大思想家書信選系列的主旨在于通過思想家的書信體現(xiàn)他們的思想、彰顯他們的個性、展現(xiàn)思想家們的交往和交鋒，同時借助他們的書信窺得時代風(fēng)貌之一角。
編譯前言
我和狄德羅的緣分要追溯到我在復(fù)旦大學(xué)世界史博士后流動站工作期間所作的研究報告，當(dāng)時我對《百科全書》的編纂思想非常感興趣。在整理《百科全書》編纂簡史的過程中，我翻譯、引用了一些狄德羅的書信。那時我就想，狄德羅的書信尚無中譯本，真是可惜。因此，當(dāng)孫瑜先生聯(lián)系我，告知我他計劃出版啟蒙思想家書信集叢書，并邀我負(fù)責(zé)狄德羅書信集的選篇、翻譯時，我頗感激動與榮幸。
與伏爾泰(15300余封)和盧梭(約6000封)相比，狄德羅流傳后世的書信并不算多，僅有780余封。目前收錄最全的版本是19551970年由Georges Roth和Jean Varloot編纂的《書信集》(Correspondance)，共計16卷，由巴黎午夜出版社(ditions de Minuit)出版，這也是最具學(xué)術(shù)參考意義的一版。我參考的版本是收錄在Robert Laffont出版社的狄德羅文集里的第五卷書信集，編者為Laurent Versini，出版于1997年，該書信集參考了Roth和Varloot的版本，收錄了620余封書信。在這其中，我又挑選了144封。挑選時，我首先考慮的是通信人。研究18世紀(jì)法國歷史的學(xué)者常用文人共和國來形容當(dāng)時的文化圈，文化人彼此的交往非常密切，構(gòu)成了一個知識與思想的交流網(wǎng)絡(luò)。狄德羅是文人共和國中重要的一員，他與伏爾泰、盧梭、休謨、杜爾哥、內(nèi)克爾、加利亞尼神父、博馬舍、馬勒澤布、德皮奈夫人、蓬巴杜夫人、葉卡捷琳娜二世等名人的書信往來自然不容錯過。狄德羅的密友索菲·沃蘭、格林、達(dá)朗貝爾、達(dá)米拉維爾、奈容亦不能遺漏。狄德羅一生給索菲·沃蘭寫了533封信，流傳于世的有196封。可以說，自他們結(jié)識以來，索菲·沃蘭見證了狄德羅人生的起起伏伏、喜怒哀樂。其他朋友也或多或少參與了狄德羅的生活，分享了他工作和創(chuàng)作的過程。還有狄德羅寫給家人的書信，如他的妻子、父親、女兒、妹妹、弟弟，為我們勾勒出哲人極富煙火氣的一面，從而賦予他更立體的形象，讓我們看到，狄德羅是知行合一的人，他對家庭的重視不僅體現(xiàn)在他的戲劇創(chuàng)作、文藝評論里，更體現(xiàn)在他日常生活中。除去通信人，書信內(nèi)容也是重要的考量標(biāo)準(zhǔn)。狄德羅耗費20年編寫《百科全書》，這部辭書日后也成為啟蒙運動的標(biāo)桿之一。因此，凡是與《百科全書》編寫歷程有關(guān)的重要信件均入選。一些信件中記錄的趣聞軼事日后進(jìn)入狄德羅的哲學(xué)、文學(xué)、文論作品，也值得我們關(guān)注。另一些信件相當(dāng)完整地記錄下狄德羅一天的工作與生活，他社交的各種細(xì)節(jié)，包括活動安排，眾人七嘴八舌、熱鬧非凡的討論等，生動地呈現(xiàn)出當(dāng)時巴黎社交生活的畫面。還有些信件評論了卡拉斯事件、耶穌會解散、北美革命、審查制度等時事，均選入本書。
為了方便讀者查閱，除去常規(guī)按書信日期排列的目錄，我還準(zhǔn)備了兩個目錄。目錄二按通信人編排。目錄三按內(nèi)容安排，例如，如果想了解狄德羅對于英國、中國、荷蘭、俄國等國的看法，或者狄德羅俄國之行的始末，只需查閱別國見聞一欄中的信件即可；需要注意的是，在目錄三中，同一封書信可能會歸入兩欄。
關(guān)于人名的翻譯，有一點我想加以說明。在法語中，如果是元音開頭的姓氏，需與前面的de縮合，例如dAlembert不能寫作de Alembert，譯為達(dá)朗貝爾，而不是德·阿朗貝爾。故遇到這種縮合后的人名，均按此原則翻譯。dHoudetot譯作杜德托，而不是德·烏德托，dpinay譯作德皮奈，而不是德·埃皮奈。
狄德羅在某些信里(例如給妹妹、弟弟的信)一會兒用您，一會兒用你，這是他的寫作風(fēng)格，所以我完全遵照原文來譯，并未統(tǒng)一人稱。某些長信可能斷斷續(xù)續(xù)寫了好幾天，所以狄德羅會多次說再見。一些信件的日期和地點之所以放在括號里，因為狄德羅書信原件未標(biāo)日期和地點，是編纂者加上去的。
我要感謝孫瑜先生的信任以及倪文君編輯的辛苦工作。在選篇過程中，我得到了巴黎十大教授Colas Duflo的中肯建議，他曾出版多本關(guān)于狄德羅的論著，它們也是我經(jīng)常翻閱的參考書。在翻譯過程中，我得到了米蘭圣拉斐爾生命健康大學(xué)(Universit VitaSalute San Raffaele di Milano)研究員、狄德羅專家Valentina Sperotto的幫助，她的博士論文研究的是狄德羅的哲學(xué)思想，她還曾將狄德羅的書信翻譯成意大利語。感謝學(xué)生冷昉暄的校閱。
我關(guān)注狄德羅的時間不長，對他的了解也遠(yuǎn)遠(yuǎn)不夠，譯文中難免出現(xiàn)疏漏和錯誤，望讀者包涵并指正。
德尼狄德羅（Denis Diderot，17131784），法國啟蒙思想家、唯物主義哲學(xué)家，作家，百科全書派的代表人物。除主編《百科全書》外，還撰寫了《哲學(xué)思想錄》《對自然的解釋》《生理學(xué)的基礎(chǔ)》《美之根源及性質(zhì)的哲學(xué)的研究》《修女》《拉摩的侄兒》等著作。
張茜茹，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和巴黎第八大學(xué)法國文學(xué)博士（聯(lián)合培養(yǎng)），主要研究18世紀(jì)法國的文學(xué)及啟蒙思想，目前從事《百科全書》的研究。
1. 致安托瓦妮特·尚皮翁(朗格勒，1742年12月17日)1
2. 致安托瓦妮特·尚皮翁 朗格勒，1743年1月14日 3
3. 致安托瓦妮特·尚皮翁 (特魯瓦，1743年2月) 4
4. 致安托瓦妮特·尚皮翁 (1743年) 6
5. 致伏爾泰(1749年6月11日) 7
6. 致戰(zhàn)爭國務(wù)秘書達(dá)爾讓松伯爵 萬塞訥，8月，圣洛朗日(1749年8月10日) 11
7. 致警察局局長貝里耶先生 萬塞訥，1749年圣洛朗日(8月10日)，周日 13
8. 致尊敬的耶穌會士貝蒂耶神父 (1751年1月) 18
9. 致勒布勒東先生 (約1751年2月) 23
10. 致薩米埃爾·弗爾梅 巴黎，1751年3月5日 24
11. 致蓬巴杜夫人 (17521753冬) 25
12. 致卡魯瓦永·拉薩萊特先生 (1755年1月) 27
13. 致布羅斯主席 巴黎，1755年1月 30
14. 致保羅·朗杜瓦 圣彼得日(1756年6月29日)32
15. 致讓巴蒂斯特·皮加勒 (1756年10月2日) 39
16. 致讓雅克·盧梭 (1757年3月10日) 42
17. 致讓雅克·盧梭 周一晚(1757年3月14日) 44
18. 致讓雅克·盧梭 (約1757年3月22日或23日) 46
19. 致馬蒙泰爾 1757年4月23日 48
20. 致讓雅克·盧梭 (1757年10月22日) 49
21. 致杜德托夫人 (約1757年11月10日) 51
22. 致讓雅克·盧梭 (1757年11月14日) 52
23. 致父親迪迪埃·狄德羅 1757年11月29日 54
24. 致特龍香醫(yī)生 巴黎，1757年12月30日 55
25. 致伏爾泰 (1758年2月19日) 57
26. 致伏爾泰 巴黎，1758年6月14日 60
27. 致馬勒澤布先生 巴黎，1758年10月20日 61
28. 致里科博尼夫人 (1758年11月27日) 64
29. 致杜爾哥·德·布呂古先生 (1759年1月21日) 78
30. 致馬勒澤布先生 (1759年4月7日) 79
31. 致格林日內(nèi)瓦 巴黎，1759年5月1日 80
32. 致特龍香醫(yī)生日內(nèi)瓦 巴黎，1759年(5月20日) 92
33. 致格林 巴黎，1759年6月9日 93
34. 致格林 1759年6月25日 94
35. 致格林 1759年7月18日 98
36. 致格林 朗格勒，1759年8月3日或4日 101
37.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周日(1759年10月13日) 105
38.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1759年10月15日) 111
39.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1759年10月30日 118
40. 致馬勒澤布先生 (1760年6月的第一個周日) 136
41. 致德皮奈夫人 (1760年9月1日)周一上午 137
42. 致索菲·沃蘭 (拉謝弗雷特)1760年9月10日 139
43.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1760年9月25日) 144
44. 致索菲·沃蘭 (拉謝弗雷特)1760年9月27日 147
45. 致索菲·沃蘭伊斯勒 (格朗德瓦，1760年10月12日) 151
46.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1760年10月14日至15日) 157
47.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1760年)10月20日 169
48. 致索菲·沃蘭 (格朗德瓦，1760年10月28日) 186
49. 致達(dá)米拉維爾 (1760年11月3日) 194
50. 致索菲·沃蘭 (1760年11月2日到6日或8日) 195
51. 致索菲·沃蘭 1760年11月25日 215
52. 致索菲·沃蘭 1762年8月8日 224
53. 致索菲·沃蘭 (1762年8月12日) 228
54. 致索菲·沃蘭 (1762年9月2日)周四 232
55. 致索菲·沃蘭 (1762年9月5日)周日 237
56. 致索菲·沃蘭 (1762年9月16日)周四 247
57. 致索菲·沃蘭 (1762年9月19日)周日 251
58. 致索菲·沃蘭 (1762年9月23日)周四 255
59. 致索菲·沃蘭 (1762年9月26日)周日 262
60. 致伏爾泰 巴黎，1762年9月29日 266
61. 致索菲·沃蘭 (1762年)11月7日 269
62. 致勒布勒東 1764年11月12日 273
63. 致達(dá)朗貝爾 (約1765年5月10日) 278
64. 致索菲·沃蘭 周日，不，是被我當(dāng)成周日的周四(1765年7月25日) 280
65. 致達(dá)米拉維爾費爾內(nèi) (1765年9月12日) 285
66. 致索菲·沃蘭 (1765年10月6日)周日 288
67. 致索菲·沃蘭 (1765年11月12日) 295
68. 致法爾科內(nèi) (1765年12月4日) 301
69. 致索菲·沃蘭 (1765年12月18日) 304
70. 致索菲·沃蘭 1765年12月20日 307
71. 致法爾科內(nèi) (1766年2月15日) 314
72. 致若丹小姐華沙 (1766年？) 325
73. 致維亞萊 (1766年7月？) 328
74. 致別茨基將軍 (1766年8月28日到31日) 332
75. 致伏爾泰費爾內(nèi) (約1766年10月8日或10日) 340
76. 致別茨基將軍圣彼得堡 (1766年11月29日) 343
77. 致大衛(wèi)·嘉里克倫敦 巴黎，1767年1月26日 349
78. 致圣彼得堡皇家藝術(shù)學(xué)院 (1767年2月5日) 351
79. 致大衛(wèi)·休謨 巴黎，(1767年)11月24日 352
80. 致大衛(wèi)·休謨 巴黎，1768年2月22日 353
81. 致妹妹丹妮絲朗格勒 圣母日，1768年8月(15日) 357
82. 致法爾科內(nèi) 巴黎，1768年9月6日 361
83. 致妹妹 (1768年9月末或10月初) 382
84. 致妹妹丹妮絲朗格勒 (1768年10月中) 384
85. 致德皮奈夫人 (約1768年11月10日) 387
86. 致內(nèi)克爾夫人 (1768年12月) 389
87. 致德莫夫人(?) (1769年？) 392
88. 致若丹小姐波爾多 巴黎，1769年2月10日 393
89. 致出版商勒布勒東 1769年3月4日397
90. 致大衛(wèi)·休謨 巴黎，1769年3月17日 403
91. 致德莫夫人 (1769年夏？) 405
92. 致索菲·沃蘭 (1769年8月31日) 408
93. 致德莫夫人 (1769年9月初) 412
94. 致薩爾蒂納先生 (1769年10月13日) 413
95. 致狄德羅神父朗格勒 巴黎，1770年5月24日 415
96. 致加利亞尼神父那不勒斯 (1770年6月初) 420
97. 致杜爾哥 巴黎，1771年2月26日 423
98. 致達(dá)什科娃公主 (1771年4月3日) 425
99. 致妹妹丹妮絲 (1771年8月27日) 429
100. 致丹妮絲·狄德羅 巴黎，1771年10月4日 436
101. 致妹妹丹妮絲 1772年1月5日，周日 438
102. 致福爾巴赫伯爵夫人 (約1772年) 442
103. 致德莫夫人 (約1772年4月) 448
104. 致奈容 (1772年4月或5月) 451
105. 致狄德羅神父 (1772年8月21日) 453
106. 致卡魯瓦永夫人，原姓狄德羅 (1772年)9月13日，婚禮4天后 455
107. 致狄德羅神父 巴黎，1772年9月25日 459
108. 致妹妹丹妮絲 1772年9月25日，周五 462
109. 致格林 (1772年10月9日) 465
110. 致狄德羅神父 1772年11月13日 468
111. 致伏爾泰費爾內(nèi) 巴黎，1773年3月28日 483
112. 致奈容 巴黎，1773年6月3日 484
113. 致索菲·沃蘭及德·布拉西夫人 海牙，1773年6月18日 485
114. 致沃蘭家的夫人們 1773年7月22日，海牙487
115. 致狄德羅夫人 圣彼得堡，圣德尼日(1773年10月9日) 490
116. 致亞歷山大·戈利欽親王 圣葉卡捷琳娜日(圣彼得堡，1773年11月25日) 495
117. 致達(dá)什科娃公主巴黎 (圣彼得堡，1773年12月24日) 496
118.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圣彼得堡，1774年2月22日 500
119. 致讓阿爾伯特·歐拉 圣彼得堡，1774年2月22日 503
120. 致沃蘭家的夫人們 漢堡，(1774年)3月30日 505
121. 致克萊爾醫(yī)生圣彼得堡 (海牙，1774年4月8日) 508
122.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海牙，1774年4月8日 511
123. 致狄德羅夫人 (海牙，1774年4月9日) 516
124. 致德皮奈夫人 (海牙，1774年4月9日) 522
125. 致戈利欽親王 (海牙，1774年5月10日) 525
126. 致別茨基將軍 海牙，1774年6月9日 530
127. 致卡魯瓦永·德·范德爾夫婦 海牙，1774年9月3日 533
128.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海牙，1774年9月13日 536
129.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巴黎，1774年12月17日 542
130. 致內(nèi)克爾 1775年6月10日 546
131. 致薩爾蒂納先生 巴黎，1775年7月12日，塔拉路與圣伯努瓦路口 549
132.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巴黎，1775年12月6日 551
133. 致迪蓬·德·內(nèi)穆爾 1775年12月9日 554
134. 致約翰·威爾克斯 (1776年6月上旬) 555
135. 致伏爾泰 巴黎，1776年6月19日 557
136. 致內(nèi)克爾 1777年4月3日 558
137. 致博馬舍 塞弗爾，1777年8月5日 559
138. 致慕尼黑伯爵 (1778年2月) 560
139.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巴黎，1779年6月29日 562
140. 致海軍國務(wù)秘書薩爾蒂納先生 巴黎，1779年10月3日 563
141. 致范德爾夫人朗格勒 1781年7月28日 565
142. 致葉卡捷琳娜二世 巴黎，1781年8月25日 569
143. 致塞代納 1781年10月11日 571
144. 致警察局局長勒努瓦 (1782年5月下旬) 572
地名索引(按中譯名首字拼音排序) 573
人名譯名索引(按中譯名姓氏首字拼音排序) 578
人物小傳(按中譯名姓氏首字拼音排序) 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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